刺歌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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伍捌 无限 / 雨夜行 第二卷 俯仰

钟遥血神情凝重,额际汗珠渗出。极北以北的暴乱达到无法控制的地步,冰原狼南下,冲破极北防线。北域混乱,大落帝室派遣军队镇压。

西南百族内乱,举兵交接,混乱代替安宁。百米的边塔腰斩,断得干净,满目疮痍。帝相姬伏亲自率兵镇压,心乱如麻,所有的火线引燃。

海界不得安宁。五大祸的平衡隐有崩裂意,无骨人奇袭寸读,烧尽海边的仓库。回击,寸读虐杀无骨人十六员部下。

不祥之兆衍生,事物运动,矛盾俯拾即是。隐匿在暗中的秩序,改头换面。混沌的尽头是一片虚无,钟遥血意识到事情的严峻性。

陆命乘船离开,莫踏和宁照野跟随。海边无限寂静,人群庞大,目送船渐行渐远。

宁帮由阿又接管,杀伐气消减,稳妥。余桑凝视陆命的身影,脑海里的图景无法抹除,他压在她身上。西川八十万子民的信仰,神秘以及坚韧的化身,渴求另一个男人的重压。

荒谬是常态,余桑计划回西川,遗忘心间的不安。

喀河子问道,浮在水面的身份逐渐明了。遥远的大漠,干裂如野草生长,部族的老人愈发焦急。局势混乱,祖棍深埋地底,猿群吼叫,等待雄猿的归来。

离别日,喀河子凝视余桑,说:“你还记得多少?”

关于桃林,不解之词,为每个走进其间的人制造幻境。幻境中衍生幻境,多重迷乱,大脑无法核载。陆命,似乎忘记桃林里的部分事。

余桑清晰地记得所有事的发生,从初代夜女到异族入侵,从大河的泛滥到陆命的重压,历历在目,鱼刺卡在喉咙。场景强行占据心神渗出,某人的眉眼,匀称的身躯以及执拗得令人发怵得嘴唇使余桑心悸。

长夜将至,西川第二十四代夜女强烈渴望光滑的虚幻。

余桑盯住喀河子,说:“你到底是谁。”

湖畔的枝叶隐有生长意,凛冬的生命。喀河子微笑,向极遥远处的天际看望。形象跨越岁月,无限时间前,雄猿一身金甲,仿佛火焰,凝视天空。

铁棍横亘天际,穿插云霄,诸神心悸。

“我是雄猿。”喀河子说。

及此,余桑彻底明了,脑海里的线条清晰可见。大祭公在多年前的黄昏看望山川大地,神情凝重,说:“西川犯下错误。”

不解,余桑沉默,等大祭公回答。褶皱的手抚摸地面,无尽岁月前的杀伐气浸染身躯,他说:“夜神不该参与打压雄猿。”

十万诸神站在雄猿面前的时候,雄猿感到荒诞。上层者建立秩序奴役下层者,循环不止,生生不息。白发老人说:“永远不要向任何秩序屈服。”深刻贯彻言辞后的意蕴。破烂的铁棍打裂天门南端。真正击垮雄猿的是隐藏在诸神里的黑衣女人,以长夜为生,不死不灭,夜神。

海兽翻腾,江畔的花风魔开裂。

彼时,雄猿意识到极致的虚无。他凝视夜女手里的铁棍,以及其上的夜神咒印。高处的青牛注目,寻觅逃脱的路径。他说:“你失去了我的信任。”

年月随大河奔腾不止,石块风干聚拢,云挪动位置。猿群遭受重创,移居大漠,过往的极乐园崩塌。

扬沙起伏,脚掌深陷沙层,猿群销声匿迹。

余桑知悉喀河子的目的,直接利落,猿群族部需要祖棍。夜神背叛雄猿,把铁棍禁锢在长夜中。

她注视喀河子,完全看不到边际。大祭公提及雄猿的口吻,与夜神无差。史前,雄猿几乎将诸神磨灭,杀伐气震荡大河,百族震叹。喀河子极平静,与雄猿背道,仿佛消失在水里。

海的欲念无穷止。四个月,事件如细雨,浸染脑海。余桑长舒气,移开视线,说:“大祭公临行前告诫,雄猿的后代深至西川,祖棍即可解禁。”

喀河子沉默,冷风吹红耳根。极久,他说:“好,我会去西川。”

陈竹竹站在院长的石碑前,石碑崭新,逝者的身体完整,旁边安葬伏见,尸身破损,不似往日硬。试炼境的十几天,改变一切,新的秩序取代旧的秩序。

和十年前一样的境况,阴影伏在青院上空。十八岁,初进此间,院长予以绝对信赖。三堵墙凭空而起,红黄蓝,暴烈平稳冷静,护青院周全。

面对海军上校仍面色沉稳,保持各自的异禀。同海军争地的那个黄昏,计舟裸身,伏见紧握铁棍,陈竹竹站在诸生员前面。海浪无声与沙粒颤抖,在无尽的余晖中,青院的威势屹立,一百六十人的海军,沉默撤走。

荣光沉重,数不尽。过往的荣耀化作沙粒,卡在陈竹竹眼里。他抬头看天,四十八年冬夏,头一次感到深沉的无力,他意识到己身的渺小。

院长的谕令回响心间,陆命接替伏见,成为红墙,往后,陆命与青院对等。他相信院长的判断,陆命身上有他人没有的意蕴,无形,凌驾于一切之上。

青院留不住陆命,幽堂留不住陆命。某人有自己的念想,疯狂生长。陈竹竹深知海界的混沌,即便是三堵墙,难在彼间安身。

至此,他明白大朴刀的含义,暗黄污秽,凝聚抽象的征兆。是解脱,是自我,是救赎。石碑沉静,泥逢愈合,他看望海面。

风不止,万物自有其意蕴。

他等待,等待那把陈旧破败的大朴刀砍碎屹立于海界诸生心间的秩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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